江画手背抹去眼泪,走上前,说道:“婆婆,我是江画,我带你去医院。”
人还未靠近床铺,三刀婆婆突然双目圆睁,沙哑低弱的嗓音骤然提高,手中银刀凶猛挥起,去势如虎,狠狠砸在奶果床上。
“宰!宰!宰了汝们,给我唐摸仔和诸娘囝赔命!”
依靠着银刀才能勉强坐着的三刀婆婆,用清河市的地方方言,声嘶力竭吼出这句话。
浑浊双目,一刹那赤红如血,如噬人的恶兽,脸上百年沧桑刻出的印记,让她面部的表情更为狰狞。
林曾在清河市待了数年,能听得懂日常的清河市方言。
所谓“唐摸仔”和“诸娘囝”,一个是丈夫的意思,一个是女儿的意思。
三刀婆婆持刀攻击,而靠着她的野猴王不声不响,只拿着毛茸茸的长臂,搂着三刀婆婆的另一只手,静默无声。
不过,三刀婆婆此时已如烛火燃烧到最后,仅有一点儿油蜡,被风吹过,骤然而明,却支撑不了多久,又马上黯淡。
她再也坐不稳当,眼中血光褪去,直挺挺倒在床上。
她手中一直紧握的银刀,也掉落在奶果床上。
江画见缝插针,一步冲上前,抱起三刀婆婆,就往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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