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和勇气,看到这摊骨血,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开。
更或者是因为,那在她耳朵边上,一直不停止的婴儿哭声。
钱小妹一路狂奔,但耳边婴儿哭声却越来越盛,数量也好像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钱小妹手脚挥舞,表情扭曲,似乎想将这些缠人的哭声赶跑。
她一直跑。
然后看到了熟悉的道路,熟悉的风景,熟悉的村庄,熟悉的房子。
一栋屋外围着篱笆,用泥、木材和苇草搭建成的破屋。
钱小妹想都没想,埋头冲进屋里,又破又旧的木柴门“砰”地一声关上,外头的阳光从木柴门的缝隙里,照进房间,却没有半点儿温度,冰冷又阴森。
“臭婆娘!肚皮不争气,尽生赔钱货!”
“抽她,把家法拿出来抽她!”
“不许吃饭,今天不许吃饭!”
“……”
在木柴门关上的那一刻,如海潮般的婴儿哭泣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尖刻的、粗野的,不屑的谩骂声。
这声音太熟悉了。
有来自她的丈夫,来自她的妯娌,来自她的婆婆……
整整五年,她每一天都处在无数恶意的骂声下,直到她的第一个儿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