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那些人都叫你野种……”
他猛然回头,并往前紧跨一步,两眼死死地盯着母亲。
可母亲没有迎接他的目光,而是把头偏向了山涧的一边,看着对面的山峰。
自从他记事以来,就没有见过父亲。村里的同龄人、甚至有些比他小的都欺负他,叫他野种。为此没少和那些打过架,也没少挨过打。而身体上的痛永远都比不上他那幼小的心灵上的痛,无数次问母亲,可每次母亲都是抱着他抽泣,陪着他一起流泪。
后来慢慢地长大了,为了不让母亲伤心,他也不再问了。再有人叫他野种,他也不再争吵。别人打他,也不再还手,只是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而仇恨的眼神往往使人不寒而栗。
现在听到母亲再提起这件事,自然令他的心颤抖不已。见母亲没有看他,又慢慢得转了过来继续往前走。
“娘知道你受委屈了。”母亲接着说:“你记着,你也有父亲,他比任何人都优秀,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母亲稳了稳声音,就象在讲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干的故事。“文*革一开始,你爷爷就受到了批斗,从此失却了联系,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这一年,你父亲做为知青插队来到了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