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了院子,沿村路往下奔了十数米,倚着棵刚出叶子的矮苹果树,蹲在不知谁家的地塄上,单勇把憋在嘴里的一口酒喷出来,不过却并不像呕吐,不但不呕,而且长舒了一口气,像逃出生天了似的。
自打在史家村被灌醉一回,他见了这种不要命的酒场就怵,久练成精,早有应对之策了,弓着身,解了几颗扣子,从怀里掏出毛巾来,一拧,滴滴答答流了好大一股,浓重的酒味传出来了,他笑了,这是上酒场千杯不醉的秘决,喝是喝,不过是偷往脖子里灌,偷灌不进去,就往顺着嘴角往下流,反正最后的归宿都在怀里的毛巾里。
这办法有点负作用,里外衣服湿了一片,随时得处理,否则得顺流下去。不过总比灌肚子强上不少,他得意地拧干,把毛巾晾了晾,这是下车看情况不对临时从车上拽的。又细心叠好,衬在胸前,真要交待不过去,没准还得往里再灌点。
虽然灌的不少,可喝也不少,他清醒了几分,起身,刚转身往回走,吓得“啊?”了声,差点从地塄上滚下去,面前突兀地出现了个黑影,那黑影一伸手,堪堪揪住了他,黑暗中,听到了对方嗤笑:“就这么大胆?”
“啊?宝英姐……吓死我了。”单勇被拉着站定了。一听史宝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