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叔叔,冒昧到访,打扰了。”
董忠生的长相与他周身儒雅的气质截然不同,粗眉方脸,皮肤黝黑,若非一副银边眼镜架在鼻梁上,比起驰骋商场的儒商,倒是更像菜市场的屠户。
他请随浅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亲自煮了一泡茶,茶水清泠流淌,在紫砂茶壶中逐渐蓄满,氤氲起袅袅如烟的热茶香气。
随浅和董忠生客套了几句,将古棋谱递上后,平和恭谨地道,“董叔叔,夜茴此次来,是有一事想拜托。”
“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情,小夜茴你但说无妨。”董忠生浓黑的粗眉一立,国字脸显得更端正了。
“不知道董叔叔对随园可还感兴趣?”随浅与董忠生平静地对视着,薄唇轻吐出一个个割喉划唇的字眼。鲜血淋漓,淡然无谓。
也是,即使是大有所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真是不见血的杀人利器啊。苦死了多少人,偏生还让他们哭不出喊不出叫不出。因为,那又怎样?
“夜茴这是打算……?”即使是见识广博杀伐决断独掌商业帝国多年的董忠生,也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是。”随浅顿了顿才点头。给了董忠生一个缓冲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