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的长情,如一颗顽石,砸进张芬香幽深的心潭,她一遍又一遍望着病卧在床的元樊,脸上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褶子,头发花白手脚不利索了,唯独看她的眼光亦如几十年前的炙热。郁结在深处的感情,近乎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倒了杯水,急饮掩饰自己的失态。“我不是故意瞒你的,你第一次来医院,我大概就知道了。起初怕你了解事实承受不住,所以……”
“我不怪你。”元樊静静躺在那,苍老的瞳孔里,敛尽温情。“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告诉我。海家那批药,是不是你干的?”
张芬香没料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左手狠拧大腿,鼻尖隐隐泛酸,两行眼泪说流就流,轻声抽咽:“是。可……我没有办法。陈家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我再不采取点行动,陈家迟早要破产。我不愿意一辈子的心血,付出东流。”
元樊怅然叹息:“我懂你的理想抱负……你明知陈家的生意不好,还跟海家抗衡,海家不是十几年前的海家,你斗不过海铭珏的!”
他亲眼见证海铭珏清理门户的手段,分割海家财产的几位老亲戚,没死透的还呆在北市监狱。他不想张芬香沦落到失去自由的下场,企图劝她别作死。
道理张芬香何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