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对我说这是他来这座城市赚的第一桶金。比他高中时做的几次兼职的收入高多了,他让我和他第二天一起去。我当然没有答应他——因为太热了,我也没有那种强烈的赚钱欲望。大学的几年里,他除过学费之外没有问家里要过一分钱,所有的生活费、甚至学习用具都是他自己通过双手赚来的。他做兼职时结识了几个和他有共同爱好的同学。我和他也开始逐渐疏远,关系沦为一般的舍友关系。
我们班的同学们聚在一起,依次从他手中领了照片,之后在一张表格中签上自己的姓名。我站在照片最后一排右手第一位,照片背面按照每个人的位置打印姓名。好几年之后,我翻看小学、初中、高中的毕业照时,发现我都站在那个位置。
那时候我们就知道,这很可能是我们最后聚在一起了,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毕业展结束之后,学生生涯也基本宣告结束,只等第二年正式毕业之后来领毕业证书,但那是一个跨度十分长的时间。很多同学都已经准备好了毕业展结束第二天回家的车票。因此,大多数同学都没有走,而是在画展场地和同学聊天。我和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聊天的时候,总是关注着那幅画的附近,趁聊天间歇,我扫视着全场,希望看到那个穿着黑衣服纤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