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消息,一股寂寥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这种感觉不仅是出于对友谊的眷恋,还出于对整个学生生涯的眷恋。当宿舍走的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真切感受到毕业是一件多么无可挽回的事情。
“喔。”我说:“我会送你的。”
他买的下午4点的车票。他把铺盖都拿下去放在了宿舍管理处,这些铺盖隔段时间会被捐赠出去。这样一来,他要带的东西并不多,一个塞得鼓鼓的双肩包和一个塞得鼓鼓的手提包。他整个大学期间没有留下任何一幅作业,他把自己所有的学习工具都卖给了低年级的同学。他的双肩包里面塞满了他三年大学期间总结的关于赚钱的笔记和数据统计。我看过他的那些笔记,字迹工整,数据客观。如果说图书馆的那个小个子管理员说我将来可以做一名学者或者教授,那么他的那些笔记一定是使他看起来将来可以做一名经济学或者数学家。
他的另一个包里装了一些衣服。他背着双肩包,我拎着他的手提包,一起登上去火车站的车。
“你以后不画画了么?”在去火车站的车上我问他。
“不画了。”他耸耸肩对我说:“太没意思了,我讨厌死画画了。”
我一直把他送到进站台的地方再不能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