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光了实习挣的那点儿工资,还有欧老师买走我毕业作品的钱。我躺在颍秀客厅的沙发上,反复玩弄着剩下的最后一块硬币,朝天花板扔去,然后用手接住。我尝试着用十分到位的力气将硬币扔的刚刚触到天花板,但又不至于力气太大砸到天花板。那枚硬币最后掉在地上,滚进了沙发底下,我没有弯腰探脑地去找。
我不好意思开口向颍秀借钱,第二天醒来时,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沓钱,颍秀在旁边留了一张纸条:“来这么久了,花的也差不多了。这些钱省着点儿花,我出差一周,把家看好。”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感到我需要一笔钱来解决生计问题。三天后,我出现在一条渔船上,我想那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顶替的那天临时有事不来的一个船员,我能上那艘船,完全是因为船长也是画画出身,作画家的梦想被连续的贫困击倒之后就做起了捕鱼生意。
“年轻人,我知道这方面你什么都不会,但没关系。”船长允许我上船的时候对我说:“你应该看看更为广阔的东西,才能理解深刻理解画是怎么画的。”
那是我第一次坐船,也是第一次进入大海。我所要做的工作很简单,跟一个黝黑精壮的小伙儿将捕上来的鱼装进制冰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