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姑……”话出口,才想起来,无论是从她襁褓里就陪伴在侧、全心全意的效忠和体恤的贺氏;还是从出阁起一直为她出谋划策、永远在她最需要时陪伴在旁的黄氏,都流落在帝都,如今生死不知。
多年来簇拥身前身后的心腹下仆,经此一劫,赫然只剩下至今没有痊愈的‘艳’歌……那些或忠心耿耿或‘精’明能干、或如鲜‘花’般青‘春’娇美的人呵……
那日帝都一别,虽约相见。
可却是多少的永诀?
此刻凭她心如油煎,也没有由于相处多年而自成默契的身边人体贴的送上慰问、及时出言宽解了。
施曼儿等人到底年轻,从前也没想过有‘侍’奉阀阅本宗嫡‘女’的机会,即使施林机敏,仓促的耳提面命下,终究不如人意。这会明知道卫长嬴心中忧愁,却惟恐说错了话,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乖巧而立,竟不敢出声。
是以卫长嬴只能独自咽下此刻的悲凉与惶恐,她用力咬了咬‘唇’,借着起身,揩去眼角泪痕,淡淡的道:“随我去看看景儿。”
后院中,沈舒景被施丽儿和施清儿合力扶起,为她梳洗之后更了衣。
斩衰重孝下,她脸‘色’与衣几乎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