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法看清次子的面容与他小小的胸脯是否在起伏。她不敢问不敢说话,惟恐一个不小心,便是此生所无法承受的痛与悔恨。
——她下意识的强咽下喉间之血,艰难的抬起手臂,颤巍巍的、破釜沉舟的、更是胆怯的……将手指放到沈舒燮鼻下,触手处,次子的肌肤凉如寒冰。即使是人中之处,亦难觉暖意。
卫长嬴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碎为齑粉的声音。
……可就在她绝望的想要缩回手时,一缕微温的呼吸,拂过她指尖!
虽然微弱,虽然那点温度甚至不似人气……但卫长嬴心中犹如惊雷大起!
“快!拿热水来!”她倏然松开长子,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激动的连声吩咐,“去将我车上的包裹取来,快!”
“大小姐,包裹在此!”施曼儿跟着顾柔章进了门,却不知道做什么才好,正惶恐的站在门旁,闻言忙把包裹递出来。
不等顾柔章去接,卫长嬴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抢过,甚至等不及放到案上,就地一抖。内中乒乒乓乓掉下好些个锦匣瓷瓶,亏得地上铺着厚厚的氍毹才没全打坏。饶是如此,内中也有好几个匣子被摔开、瓷瓶被摔裂——瓷瓶里滚出来的都是药丸或药散也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