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卫昭,也正自心事忡忡,一方面她也感觉到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暗流汹涌似有难以摁捺之势,说不定转眼就要恶浪滔天,另一方面,不仅太后屡屡追问她的姻缘,竭力撮合她与薛三郎的好事,便是母亲卫夫人,这段时间常常淌眼抹泪的劝说:“你这孩子,真是让我操碎了心,过去之事我也懒怠再提,只如今,可不能再任性,难道真要终老宫廷?薛三郎虽并非太好,总归不及旧族著姓清贵,好在还算诗书门第,你到这年龄,也不能再挑拣……”
诸如这类的话,卫昭实在烦不胜烦,越是事到临头当有决断,却越觉不甘不愿。
听说席志将往归化,凡驻防以及所辖城池法令安民等政由其主持负责,卫昭是真想随同前往,也好亲眼目睹谏策上的那些律令税政在新域怎么推广施行,若此生有那机会参与民政之务经历百废待兴,也算再无遗憾,岂不比困于后宅只知奉上教子有趣。
她更加期待的是,归化那片广袤之境,那个愿意满足她的“野心”,而不是将她困于后宅的人。
可当年郁怀不解的少年已经不是宫廷禁卫,做为外臣,她与他再难好比那时一般促膝长谈。
也许,他已经忘记临别之辞,而她,又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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