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那时已身为太尉的顾骞,他对着姑娘注目良久,对程准怀道:“令千金小小年纪便知书达理,端庄得体,老夫甚是喜爱,不如将来嫁与我三儿如何?”
官场闲话,多是玩笑,当时程准怀并未当真。
程雪嫣在十祥锦下驻足片刻,却无他人脸上的欣喜玩味之情,而是戚然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菊本是花中隐士,却要来俗世沾染尘埃。人既然已是俗了,何苦又牵扯这花也跟着趟这道浑水?”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我想是因为这世外隐士见了人间佳人才忍不住要来凡尘走一遭。况又怎能单单认为是俗世污浊了这菊花,菊花来此或许正是为了以馨香来涤荡整个俗世呢?”
十祥锦后转出一人,正是那日在甘露寺遇到的那个少年书生。
十祥锦在他身后怒放,如锦似绣,更衬得他风姿朗朗。
他深施一礼:“在下凌肃,请问姑娘芳名。”
人和名字一样猖狂,竟敢询问姑娘的名讳?
她刚要斥责,却见程雪嫣微一福身,脸上还带着余惊未散的红晕,低声报了家门。
得知姑娘是程府的千金,凌肃也只是略表讶然,抬头看着碧丝飘洒的汴梁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