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悲怆嘶哑的声音如闪电撕破了他禁锢的心胸,摧毁了他假装坚强的外壳。
母亲原来什么都知道……
他回到床上,重新躺下,拿被子盖过头,胸中的沉睡三个月的憋闷如潮水般一浪强过一浪,直向口里涌……
门吱扭一声轻响,他仿佛听见那小银吊子的咕嘟声愈发大起来……
待春暖花开的时候,一切似乎随着春风的吹过而消失了,心里种满了愉悦的绿,却是空落落的。
还是有些失常的,否则他不会应了应天书院的邀去做什么讲习四书五经的先生。不过也不错,怎样都是活着。
他没有打听过她的消息,就好像这个人不过是来人间走了一遭,现在又回天上去了,他和她,无非是彼此的南柯一梦,而他本就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穷书生。
可是谁曾想,她被休了!
是吃晚饭的时候母亲无意中说的,语气中恨恨的,当然,不是对那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顾三闲的恨,她是恨她,那个勾引了自己的儿子又害他险些病死如今终于恶有恶报的女人!
他茫茫的,一直空着的心好像有个东西在撞,却又看不清是什么。
那顿饭吃得极是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