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院长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为接下来的话题积攒勇气。
“我听张院长说了,祁镜他最……最后的时候,是你在旁边陪着的。”祁院长轻咳了一下,然后说道,“谢谢你啊。”
孙立恩沉默了几秒,然后结巴道,“我……我……我当不起这个谢谢。”
“他的片子我看了。”祁院长道,“动脉瘤破裂导致的脑干出血,出血量25ml以上。这是他的……命。”
医生、尤其是中国的医生,是个最不信命,但又最爱用“命”来解释一切的矛盾群体。他们所有的工作都是在和残酷的命运搏斗,但每一次的失败和不仅如人意时……命运也成了所有人都最容易接受的解释。
沉默顺着825到960兆赫兹频率的电波横跨半个中国,一老一少两个医生同时明确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心情非常不好受。
“对了,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之前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份祁镜的录音。”祁院长重新捡起了话头,从语速上判断,这句话他大概已经在脑子里重演了很多次了,“这个录音吧……虽然应该是他之前录下来的,但我觉着给你听听应该挺合适。”
录音?之前录下来的?给我听?孙立恩脑子里冒出了无数问号,但他很清楚,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