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立娃才十二呀,太小的。”“唉,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男孩不吃十年闲饭嘛。屋里这个情况,也是没法的事。”“啊,人常说,半大的小子,吃死老子。一个一个都大了,光景紧张的。”“想来想去,想送立娃出去学上个啥。一来,学个手艺,将来不愁;二来,还能挣两个钱儿回来,接济接济屋里。”“可这点点着,人家哪儿要他呢,他能干了啥呢?”
“额从前认识那曲沃炉院的掌柜的,人不歪,额给人家说了一下,就让立娃当学徒去。”“炉院?”“嗯。”“哎呀,那炉院可苦着哩,娃能顶下来?”“心痛的?”“你敢不心痛?”“小子家苦一点没啥。你不听人说那,年轻的时候苦不算苦。”“说是那个说法,可真落到自己头上,总不忍心。”“那也没法。再说了,学徒的也不止他一个。”“可恐怕他最小吧。”“啊,掌柜嫌小些,额硬给人家说哩,才答应了。”云生老婆禁不住掉下了眼泪,没有再说什么。
这炉院是做铸造的,铸铜、铸铁什么的。可想而知,熔炼、翻砂、打光什么的,样样活儿都不会轻松,光那翻砂就累得娃儿们够呛。虽说掌柜的是事先答应了的,可等云生带着立娃去了的时候,掌柜的看立娃又瘦又小,人家还是不太愿意收。云生又一番好说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