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烟斗,对着明瓦上透进来的月光,嘬了一口:让我假装抽口烟,冷静冷静……
“记得邻村李道士不?书是从他那死鬼爹那里买的,别看李道士现在只唱大戏似的糊弄人和鬼,他爹当年可是得过龙虎山上的道士指点的,是个有真本事的。你且背着,时机到了,我就跟你细说这前因后果,可好?”老头改了一付商量的口气,说道。
他心想,存了十多年的冥币,全数用在了这丫头身上,除了向阴差买的各种通灵符,以及向老李道士买的这些书,他口袋剩的,也只够他闻几支香烛了,他大概是还没到时机投胎的鬼里最穷的了。
周小六见老头说完便有些落寞的样子,久未跳动的敬老心突然动了一下,她不禁解释道:“之前我听不见你说话,只看得见你的动作,任谁见一老头对着自己挥符,都会有所忌惮的,所以我才装看不见……”
“万幸你总算听到了”,老头幽幽地说了句。他转头看了一眼时钟,又掏出一叠符纸抽出其中的一张扔给周小六:“你把这符正贴在书皮上,滴一滴血在上面,说个‘隐’字,每天早上六点开始,对着东方唱读背诵一小时,背完了我再找你。”说完,老头就从门缝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