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七点多,周爸周妈刚从市里赶回来,就取消了周小六睡架子床的福利。
“你妈怀小弟弟了,不能给碰着,床太挤了”,周爸摸了摸周小六的头,并将吃饭的小圆桌用抹布擦了擦,拿了几件刚脱下来的、带体温的棉袄,将周小六裹好放平在小桌子上,“以后你就睡这里。”
周小六乖巧地点头,闭上了眼睛,作为两世都认床的主,刚换了睡觉的地方能睡得着才怪。
等到众人睡下,周爸吹了油灯,大约十分钟后,几道有节奏的鼾声响起,周小六把眼睛撑开了一条小缝,借着明瓦上透进来的月光,偷瞄了一下门口。果然,那个老头又飘了进来。
老头每晚都会出现,他手拿几张符纸,轮换着对周小六卖力挥舞,嘴巴张张合合,似在念着什么咒语。
周小六索性闭上眼睛,一点儿新意也没有,老头舞累了准还是一脸悲切和颓废,然后虚坐在地上发呆,鸡鸣后就飘走。
婴儿期的周小六初见老头时,他还是她太爷爷坟前沟里的一团青影,随着周小六的视力的发育,渐渐地能看清他的轮廓及着装。
等有一天夜里,周小六发现这个总是团团转、显得很着急的老头手里拿着几张符纸时,着实给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