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里一住就是九年。往事一一在目,他从来没有如此时般思念容若。不知容若在梭龙一切可好?
容若这四个月随狼谈巡视达尔翰、鄂温克、鄂论春等部。岁月消磨了年少轻狂,当容若终于有机会建功立业之时,却没有想象中兴奋。一天夜里,月亮很圆。窗外,白雪笼罩着月光,一片朦胧。容若望向窗外,目之所及,寂寥之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烟月迷离,载不动相思,熬得人彻夜未眠。
《江城子》:
湿云全压数峰低,影凄迷,望中疑。非雾非烟,神女欲来时。若问生涯原是梦,除梦里,没人知。
从此后,容若夜夜难寐,脑子里玄烨的身影来去频频,挥之不去。白日里形容憔悴,连郎谈也不禁要问:“短短数日,怎么瘦成这样子?”
——“还不习惯。”
习惯,早习惯玄烨在身边。习惯,所以不以为然。
世间情万般,唯有相思苦。不是相隔万里,不知情有独钟。
《楞伽出塞图》:
万里阴山万里沙,谁将绿鬓斗霜华?年来强半在天涯。
魂梦不离金屈戍,画图亲展玉鸦叉。生怜瘦减一分花。
十二月,四个月漫长的梭龙之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