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晚,山间寂;云繁,陌上昏。
望着窗外丝毫不减的雨势,百里一拄杖连连叹息。
而立在他身侧的郤良人见此不禁问道:“老师为何叹息?”
百里一转头看向他,摇头道:“这雨连下数日,恐大不详。一旦上游蓄水,待雨势稍弱便开闸泄洪,届时我军还有活路吗?”
“那我现在就派人去上游打探!”郤良人说罢就要离开,却被百里一伸手拦住,就见他双眼微闭,沉声说道:“没必要了,他在上游,即便我们知晓也控制不了。更何况陆啸那丫头信不过我。呵呵,与其说是她信不过我,倒不如说是风霖信不过我。罢了,你今夜收拾行装,你我明日一早就起程赶回西凉。”
“西凉?老师你忘了,那里现在可是您儿子在掌管。我们来投星海,不就是为借兵吗?”郤良人当即提醒道。
百里一闻此胸内一阵翻滚,而后喉间一甜,竟是吐出血来。
郤良人忙扶他在旁边坐下,百里一颤抖着用白布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冷自嘲道:“我一生用兵未遇敌手,但政治却输给自己的儿子!我的病怕是好不了了,可我不甘心啊!”
郤良人闻此沉默不语,而此间这种种他最是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