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聚到一起,压低了声音:“我问你们,你们之所以去上上访,是不是因为怕产权转让之后没了铁饭碗,以后过不了安稳日子?”
“昂!对啊!”四人齐齐点头。
“那你们说,如果产权转让之后,你们手里有股份,从职工变成股东,厂子盈利了按年分钱……”
“哪能有这好事儿!”
“啧,天底下当然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股份是要你们自己拿钱买的。”
“可我们也没钱啊!兜里比脸都干净,上哪儿捯饬钱去?”
这是大实话。
这年头职工们家里人口众多,家里一般都好几个孩子。一家人吃穿用度,指着那点儿工资本身就过得紧巴巴。
事实上,产业工人从来就没过过富裕日子,也没想着过富裕日子。这么长时间以来,李宪和两个纸厂的职工们打交道,心里清楚得很。
他们已经习惯于将自己的人生捆绑在企业上。以厂为家,世代传承的工作与生活模式,使他们几乎丧失掉了离开厂子去独立生活的勇气和能力。
他们,已经满足了那种永远低水平但是却无比稳定的生活。
所以对于李宪给出的方案,没钱是一方面,但是从心里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