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完犊子了。他娘的,都说七十三八十四两道坎儿,老子才几把六十二……咳咳。”
看着老头要往出咯痰,李宪赶紧将他扶到了床边趴下,捋着后背。
老吴咳嗽了一会儿,终于缓过了气儿来。
“哎呀……”他拉着长调儿,脸色有些潮红,拉过了李宪的手,“小李子啊,别难受,人老了总有这么一天。你之前卖棺材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到什么阶段就想什么事儿,我这一秋一冬的功夫啊,都想开了。”
“我那是为了卖棺材忽悠你们的!”李宪心里不得劲儿,激动道:“你可别瞎想,好好的。咱们挺过了年,马上就开春儿了!”
老吴摆了摆手,“不说那个,我心里有数。就是……就是不甘心呐……”
看着老吴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李宪鼻子一酸。生老病死虽然之前他看过不少,可是每每经历,特别是自己熟识的人,他还是受不了。
“吴爷,你不甘心啥?”当即,他抹了抹红红的鼻子,起了身。
吴胜利哀叹道:“我家你大哥没得早,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走的时候刚成家也没留下个子嗣,这你知道。当初老子在朝鲜的时候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颗花生米过来俩腿儿一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