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见过的高官显贵们都一个不落,付宁抬头,看着那些人在他的灵前念诵悼词,那些诗文里,也有不少上佳作品,感情真挚,只是却越发可笑了。
什么英年早逝?什么少年英雄?他们哪里见过他,竟是把他的死,当成自己晋身的台阶,付宁心下好笑,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唾弃他们,他才是真正头一份的卑鄙小人,凶手站在灵堂,得到被害者家属的信任和感激?
天下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荒唐?
灵堂里的气氛,其实凝重而悲伤,在场的人都不会做出任何失礼的事情,只看这个,杨蕴秋简直成了大圣人,好像他死去,延国就过不下去一样。
付宁很累,眼前隐隐约约开始出现重影,他想,要是再不离开,恐怕要出丑了,在杨蕴秋面前出丑,实在不太妥当,活人要是把死人的风头给盖过去,未免太不应该,挪动脚步,付宁想走,刚下了台阶,就见大门外有一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一抬头,付宁就忍不住皱眉。
那是个罪人,至少曾经是罪人,还是罪奴。
只看额头上的刺青,便知道他的罪过一定不小,而且是新的,还鲜血淋漓,这人和杨蕴秋差不多的年纪,很瘦,很俊美,就是煞气逼人。
好像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