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面对失去肢体的伤员,任何安慰的词语都是苍白的。
牛大壮摇摇头,神情振作起来,问林子矜:“林医生,你说我这腿没了,都成了失足青年,啷个没了的这条腿还疼得好凶哩?怕不是它还叫我回去找它?”
林子矜被他这失足青年的自我调侃,说得一阵难受:“这是幻肢痛,是人的神经中枢……”
没等她解释完,牛大壮就哈哈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了,就是这龟儿子明明没了,还总是以为它还在,不肯放弃阵地,用疼痛来提醒我,是吧?”
将自己失去的腿形容成龟儿子,也只有他说得出来。
林子矜看着毯子下面缺失的一块,不忍再说。
牛大壮却是笑呵呵地安慰她:“林医生你别难过,我这算是拣了便宜的,还有不少弟兄连命都留在前线,我这真不算啥。”
他笑着拍拍自己的腿:“这不是还有一条腿,啷个事情都不误。”
景坚哈哈大笑,用力拍他肩膀:“不错,咱们当兵的,流血不流泪,老哥好样的!”
十几分钟后,出了病房,景坚脸上的笑容消失,立即沉默下来。
林子矜跟在他的身边,默默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