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矜急忙回礼:“哎呀不用,一家人团聚就好。”
按理说在这个时候,林子矜这个外人应当自觉地出去,给人家一家人留下私密空间,说说话儿。
可看看始终沉默的景坚,林子矜终究有些放心不下,还是厚着脸皮留下来了。
景坚站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
病房在九楼,从窗口看出去,外面天朗地阔,天空蔚蓝,远处的马路上,自行车汇成一股洪流,慢慢地流动着。
像积木似的公交车停在站牌口,门开了,吐出许多人,又摇摇晃晃地开走了。
景坚看着那些像蚂蚁一样小的人,心中无悲无喜。
原来,那二十块钱是这么来的。
原来,那半袋粮食是这么来的。
原来,养父说的那些话,是这么回事。
“是你自己把他带回来的……”
“那时候我不是不能生吗?这事都怪你娘,你娘天天念叨着怕你绝后,我没办法才……才把他买回来的!谁能知道我现在又能生了?!早知道这样,谁会要这个野种死孩子啊!”
女人恨恨地骂:“白花我20块钱不说,将来长大了,还得给他娶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