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是她。
他知道他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幕,但却没想到会深刻到这样的地步。原来不管他的灵魂在哪儿,他终归还是要带着这些记忆走。
他知道她定然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即便她不知道,他也要把它带走。
他要把她刻进骨子里,灵魂里。下一世人海里擦肩而过,他也好轻轻唤住她。
“雁雁。“他轻轻地唤着,这名字生涩到让他难以启齿。
与发妻在一起的五十年,他没有一次再这样唤过这个名字,哪怕只是私下里。他知道什么是尊重,他从来没有也没有再怀念过从前。
可是有些事不常想反而记得最牢。
五十年加上从识她到他娶妻的这十年,是六十年。这名字吐出来那样艰难。从他喉底滑到舌尖却很自然。
他拨开人群蹲下去。伸手去抱她,老天既然有眼,该允许他再亲近她片刻。
一拳毫无预兆地捅在他左眼上。他闷哼一声退坐在地,手也没撒开。
这一击虽然不要命,但也奇痛无比。
宋疆等人立刻围上来,他捂着眼呆坐半日。却是哭着笑了。
很痛,这不是梦。
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