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脸色一沉,噘嘴哼道:“她越发有脸了,不知道我如今好了么?”说着将摞起来的四床被褥轻松地甩过他头顶落在炕橱上,回身跳下坑,趿拉着粗布鞋去拎大釉子缸脚的子孙桶。谢重阳忙劝她别生事,她却不管拎着桶摔帘大步走出去。
当门里裹着蓝布围裙的大嫂正刷锅准备做饭,见了喜妹笑着招呼,“喜妹,今儿感觉如何?”喜妹回了声好道了谢,走出房门便见披散着头发的二嫂左手端右手站在那里朝她笑。
谢二嫂见她出来,略微有些眍lou的三角眼淌出带笑的精光,“傻妹,昨儿我听娘说你脑子好了,真的假的?你忙忙叨叨地东跑西颠,我还没顾得上恭喜你呢。”喜妹点了点头。谢二嫂扯开白净的面皮笑道:“哟,这么说老三该感谢我呢,若不是前些天我让你去推磨,你也好不了不是?他倒跟我没鼻子没脸的几日。”
喜妹昏迷发烧那几日,谢重阳一直悉心照顾她,他身体原本就弱,根本没时间管二嫂如何。听二嫂如此说,喜妹哼了一声,道:“拖驴的福呢,否则还真好不了。”她被驴踢昏迷了五日,前儿醒过来,脑子倒不糊涂了。见二嫂脸色发冷,她忙笑道:“二嫂,我是说多亏驴踢了下,当然还是二嫂对我好,未卜先知,今儿又轮换给我们刷马桶,谢谢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