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一贯走的是横冲直撞的路线,但宁远侯自小对他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害得钟涵只得一直跟他虚与委蛇。
钟晏的话既然已经出口,就没有收回的打算。他想了一想,先宁远侯画的这十二幅美人卷他也见过,大哥当时留着只不过做欣赏之用,钟涵应该只是怀念亡父才想找回他的遗稿,便道:“我们叔侄之间哪需要这么客气,我书房里头还留着小时候大哥教我习字的字贴,我这几日就让人找给你。”许是说到死去的大哥,钟晏面上无限唏嘘。
钟涵冷淡地道了声谢,抬头见着钟灵芸不甘的神色,突然加了一句:“听说大姐最近在京郊置了一处五百亩的小庄子,弟弟除了能拽两篇酸文外一穷二白,大姐不如怜惜弟弟几分,叫弟弟也见识一下这庄子的风光?”
对着钟涵无赖的模样,钟灵芸气结,但在钟晏的目光警告中却也憋屈地应了下来。她是侯府长女,虽不是出自太太腹中,但二房只有一位姑娘,钟灵芸作为钟晏的掌上明珠,在府中从来就是被人奉承巴结着长大的,但偏偏钟涵从小到大都是个异类——纵他先前身世尊贵,可现在不过就是个借住侯府的旁支亲戚罢了。
可竟连她爹都要看着钟涵的面子做事。着实叫她这正经的主人家不甘!更别说这京郊这庄子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