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早起到大晚上也见不完哩!你还亏了求到我这里来,方才有这条路走。适才我去找我那妹夫说,他好不烦难,一时说今年主考换了人不易打点,一时又说如今他不管这样的事了。多得我说了许多好话,他方才勉强应了。只是先前与你说的数可不行了,如今也不多要你的,你明儿送三千两银子到我那里去罢。”
那张炳怀一听此言,只觉十分为难,说道:“老哥哥知道,我不过是个商人,做些小买卖过活,手里就有几个钱,也不过是那老鼠尾巴上的脓——有也不多的。这一大笔钱,我却委实拿不出来。还望老哥哥去求个恩典,减些也罢了。”他话一说完,却被那孟怀通一口啐在脸上,喝骂道:“怪道人都说你是个上不得台盘的,直恁的不晓事!你道京城是你们淮阴乡下地方?!那些大老爷们,好小的食肠,就你那点子孝敬,够到哪里?!如今是你上赶着求人寻功名干前程,可不是旁的。待明年科考一毕,你当真榜上有名,谋了一官半职,这银钱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眼光须放长远些!若不是看你往日恭敬的份上,我才不管你这些烂事!好容易替你寻着门路,你还要挑三拣四,你还要讨价还价。你要这么着,明儿就带着你那银子包走人,省的在这儿碍人的眼!”
张炳怀被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