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头上是光滑的玻璃,玻璃上是浅棕色的木质车顶,我一下就伸手撑住身体跳到车顶,柔软的四肢里隐藏的力量被我灵巧地使用出来。我直接站在车顶四处张望,车下面是依旧是繁忙得像是大地震逃难的蚂蚁一样多的人群。
我听到尖锐的口哨声,四处杂乱的交谈声,脚步声,还有载运货物的机械轮轴的声响混合成让人无法分清楚的嘈杂。
泰坦尼克的烟囱滚飘出黑色的烟雾,一只灰翅膀白色肚皮的海鸥从蓝色的天空飞下来,停在高高架在一等舱高层船体上的舷梯旁边。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十一点五十九分越来越近。我的动作开始急促粗暴起来,不耐烦地轻喘着气。
车顶下面门忽然被打开,我已经准备要跳下去,动作太快一个踉跄,身体在千钧一发有个向前跌落的斜度。车门里已经伸出一根绅士拐杖,接着是一顶深灰色的男士圆顶帽,一个男人刚好拄着拐杖走出来,他有些被打扰到的恼怒地提高声音质问:“发生什么事?”
接着他终于抬头,我姿势不稳地打算跳下车,两个人刚好一上一下面对上。我首先看到的是对方的眼睛,眼瞳通透得跟玻璃珠子一样,是西方人常见的浅色眼睛,带着点偏黄的棕色的,里面似乎还残留着被打扰后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