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皇帝而已。
郑王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临走之前,复杂而隐晦的打量了一下萧沉渊的五官。
诸王都退下后,就连宋子卿都十分识趣的把装着匕首的托盘放到一边的案上,恭敬的退到门口去守门。
殿中只剩下皇帝、萧沉渊还有巴不得立刻消失的柔妃。
萧沉渊随意的寻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皇帝出声问道:“皇兄辛苦了这般久,得了那把龙椅,可坐得舒服?”
皇帝手边的茶盏已经被摔掉,没有东西能够掩饰面上的神色,面上浮出的笑容不免显得有些冷厉而尖锐:“自然舒服。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便是你,前些日子不也要在我跟前低头?多少人几辈子都求而不得的事情。”
萧沉渊黑沉沉的眼底波澜不起,仿佛是无底的深渊一般,看着便觉得心底冷冷。他语调不紧不慢,每个词听上去都是如此的轻慢而冷淡:“我看可未必吧......先不说内忧外患,便是朝里朝外的事情都足够皇兄几晚几晚的睡不着觉了。”他瞥了眼瑟瑟发抖的柔妃,若有所指的道,“便是我都要提皇兄提一把心——不说旁的,便是这样的女人,竟也胆子大到怀着旁人的孩子来冒充皇嗣,混乱皇室血脉。皇兄果真是胸怀宽广,雅量宽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