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抬头,因力道过狠,手肘刮落纱面,顺带着头上的幕蓠被扯掉落,从他那及腰柔亮的青发顺溜滑了下来。
迎着柔和光线,露出了那一张白白净莲般嫩蕊凝珠的面容,他莫约不过十七、八岁,面如银盘,琼鼻娇唇,有着介与少年与少女之间模糊气质,一双湿辘辘的眼睛微微眨着隐约眨着一种流银般的光泽,看起来异样窨柔。
虞子婴一怔,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的整张脸,长得倒是……不错。
但他现在的眼神很不对劲,那里面就像在翻腾着,压抑着一头凶猛,剧烈地喘息着,剧息地收缩着,直到他那双正常的眼瞳变成不正了——白仁竟比黑仁更多,乍一眼,倒像是一双兽瞳。
一双充满暴戻、阴冷的拉起竖瞳,只面只剩一片饥肠辘辘的兽性。
虞子婴起身,双目紧盯着他的眼睛,这就跟夜间遇到狼时紧盯着它的眼睛,与它均衡估量对峙一般,然后缓步退了几步站定。
而兔之男没有动——在虞子婴离得远了,四周的动物开始朝着他靠近,他站起来,他穿着复繁一层一层,大约于能观其叠加的三件单衣,最后一件绸白色直衣罩外,是那种东洋收腰窄摆的服装,袖摆宽长如蝶呈三角垂立,边锯间浮织物像鲜艳的花纹,腰间束着一条红染的菱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