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体啊……”
七嘴八舌的劝阻声着实聒噪烦人,玄婴蹙眉直接从敞开的门扉穿插而进,堂而皇之越过倒葱栽地跪着的一大堆人群。
她步履如风,转眼而至。
面无表情,那双覆了一层清冷色泽的乌黑眼瞳一瞬不眨地看着床畔旁——那以从未有过狼狈姿态摔在地上,极力挣扎着,扑哧着粗气,想爬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的嫉妒。
他一头鸦青发丝散乱披于双肩,不扎无束,如冰黑绸垂落于蜿蜒于地,那黑锻单薄的深衣铺地,阴沉、黯淡、灰败,室外一片明媚熏春光,然而一切光明与温暖却好像畏惧了他的存在,止步于他身前半寸,再不敢靠近分毫。
他仅用单臂支撑着上半身,呼吸像沉重的锯子切割,扑哧!扑哧!……一声一声,下半身裹着被缛摊在地面,那从黑叠交衽的衣领间伸长的苍白脖颈,布满粗筋,他挺动着纤瘦却结实的身子想站起来,但却总是又无力地重新摔跌回去。
那过程……简直虐心!
当然虐的是那群侍人与太医的心,瞧着嫉殿这一下一下、一动一静,他们一阵惊悸,紧张得汗一股脑儿往外冒,心也“噗通,噗通”地直跳。
他们何尝不想赶紧上前帮忙搀扶起他这尊大爷,但却又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