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换一碗。”
他转身走后,燕脂皱着眉看着被上的一点药渍,眼里闪过烦躁之意。
这里不是她的未央宫,也不是太后的延禧宫,弦丝雕花的架子床,隔几步便是一架红木石心龙凤呈祥的插屏,屋内不设熏香,只有花架上一盆象牙白玉兰。
这是女子的闺房,不同于宫中任何一处。不奢华,趋于低调。
头隐隐作痛,情绪便如火星般一点半点蔓延开来。屏风后传来脚步声。
进来的是恬嫔。
梳着朝月髻,月花色团锦琢花衣衫。她眉目依旧闲淡,姿容虽好,在这脂粉风流的后宫,却很难让人过目不忘。
见燕脂正要坐起,恬嫔抿唇一笑,搁了药碗,快走几步,将靠枕放在了她的身后。自己有后退了退,与燕脂见了礼。
她这般周全,燕脂只得靠在床头受了她一礼。
恬嫔笑盈盈的将药端过来,递与燕脂,“娘娘,这药只煎成两碗,一凉便失了药性了。再熬还要费些时候,娘娘喝了,便当体恤臣妾宫里的奴才。”
她的声音绵软糯甜,隐约闽浙一带口音,语气却不是全然的奉承。
燕脂倚在床头,静静望她一眼。
恬嫔的手依旧稳稳的停着,笑意不淡。
燕脂拿了药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