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终于把书包单手甩到肩上离开。
兜里还揣着某个人的小内裤。
粉色的。
其实今天哪有什么陆与修拖堂的事,他从上次打麻将以后就没再约过明月。毕竟陆与修也是高三的学生,没几个轻松日子好过,得了空也不会次次都花在她身上。
就是不知道他和那个纪嫣然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再趴了一会,明月走出教室,天边最后一点余晖都已经消弭,六点多的傍晚黑得和八点没什么区别。
她拖着步子孤零零地走回大院,一路上倒不担心什么安全问题。明月回家的路线都是沿着马路边,这时候正是堵得水泄不通的时间,自行车悠然地从两边车道穿梭而去,几分钟不挪动一步的私家车司机日常破口大骂。
抬头看,成群结队的乌鸦立在光秃秃的高大枝杈上,没过一会便“哇哇”地大叫飞走,换棵树继续停留。
院门处站岗的警卫当然认得她,可是他们不能出声,只得用目光与明月对视,看她错身而过,呼气时空中蒸腾着白色的烟雾。
然后她本就慢吞吞的步伐又停住。
不远处的灯光下,倚着一个人。手指里夹的烟头燃得星星点点,薄唇一张,接二连三地吐出团团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