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许平山看出他的不情愿,粗大带茧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扭过头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秦梅香垂眼,正想说点儿什么客气话,哪知道这土匪师长凑过脸来,在他嘴上响亮地香了一口。香过之后还砸砸嘴,感叹道:“自打头一回见了你,我特地去云喜堂瞧了瞧。啧,竟没一个比得上你的。”
四大清吟小班里,只有云喜堂是相公堂子,里头有不少顶尖的歌郎。名伶叶小蝶,就是云喜堂出身。可秦梅香听了这话,只感到一种麻木的屈辱。他虽然身不由己要与人往来应酬,但唱戏本身是一项清白的职业,与挂价卖身是截然不同的。他受了十几年的苦楚,以为自己熬出了头;结果到头来,又被许平山一句话打回到泥地里。原来在世人眼中,戏子与娼妓根本没有分别。
他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将军谬赞了。”
许平山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秦梅香就低眉顺眼地由着他看。这么不尴不尬地坐了一路,直到车子在许宅大门前停了下来。
许宅是座三层的小洋楼,大门到房子隔着挺老大的一片院子,门口有人站岗,院子里有人巡逻。秦梅香想起来,这里原来是寓公钱敬安的宅邸。李大帅赶跑了吴大帅,吴氏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