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缘,“阿嬷”“阿嬷”的叫。小小的人儿,从昨日午间就开始痛哭,哭得太久,他的嗓子已经哑了。
高平则在人群边垂泪。
江春依然未见舅舅。
众人皆被这小儿的哭声惹得掉下泪来。眼看着天色渐渐亮了,再不盖棺就不能让她好好赶路了,江春狠下心来,上去拉高力的手。
起初是拉不动的,他像个小牛犊子似的,只两手扒紧了棺材缘不放,仿佛只要扒紧了他娘就能不被盖起来抬上山最后埋进黄土堆里一样。
后来小江春凑近抱住他的腰道:“力哥儿,放手罢,待会儿耽搁你~娘赶路。”
他似懂非懂,想着不能耽搁娘~亲赶路。就像以前他要跟着娘~亲去赶集,早上赖床半日起不来,他娘~亲就唬他再不起来耽搁脚程就不要他去了,唬得他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最后不止能跟着上街,还能吃上葱油饼呢……他隐约觉得这次也一样的吧,或许又不一样。
小小的他,对死亡没有什么概念,只晓得阿嬷流了那么多血一定很痛吧,而死亡就是要装在棺材里,再埋进土里,然后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好不容易将高力哄回房,院里来了喇叭匠,吹起丧调来,村里各家陆陆续续来了人。表姐弟两个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