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端着碗热乎乎的羊奶,还冒着丝丝白气。
方悦言就坐在床边上,怔怔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娘亲布置的。她此刻坐着的紫檀月洞式门罩架子床也是娘亲精挑细选来,上面的被套、枕套全部都是娘亲一一缝制的,图案还是她当初吵着要的小鸡啄米,童趣味十足,如今看起来只觉得伤心异常。
她吸了吸鼻子,制止自己再感伤下去,免得眼泪又要流出来了。“咕嘟咕嘟”几口就把羊奶喝了下去,热腾腾的羊奶流进胃里,让她稍微好受了些。
“六哥醒了没?”方悦言轻声问了一句。
“刚醒不久,老夫人和几位夫人已经过去瞧了。”薛奶娘从衣袖里掏出锦帕,细细地替她擦着嘴角。
“呵,她们现在就没病没灾了?无论是在灵堂还是去送丧,都看不见她们一个人影,不是头疼就是腰痛。现在倒好,巴巴地都跑去看六哥!她们这是做什么,是寒碜我娘吗?面对我娘就不屑一顾,但是对于她生出来的子女,却巴结得很,不觉得脸上臊得慌吗?”方悦言冷笑了一声,语气嘲讽至极。
她脸上原本悲戚的神色,一下子消散了,变成了讥诮十足的冷笑,乍然一看甚至有些狰狞。
薛奶娘默默地替她擦拭嘴角,一句话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