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什么?!”章县令惊呆了。
衙役语无伦次道:“天天都下大雨,漠河河水的水位一直再涨,前些日子巡视时报过,说大堤有缺口。老爷你在屋里忙,说不要紧,不会决堤的,今天漠河的大堤就崩了,河水冲进来,卷了好几个村庄,李庄、陈庄、莫庄、林庄……田都淹了,人……人都给卷走了,死了,全死了!
“死……死了?”章县令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面如死灰。
连日来的大雨,将快成熟的庄稼全毁了。
朝廷虽下了减税令,可该收的税赋还是少不了多少。
岫水县是交通要道,物质充裕些,也撑不住粮价飞涨,一日三变,周边城镇来的流民渐渐涌来,在街头晃荡,四处乞讨,治安有些混乱。
可是,这种无法预料的天灾,和就快离任的县太爷,有什么关系呢?
千里做官只为财。
他欢喜地上旨请求赈灾,准备再发笔横财。顺便让衙役们四处收税,务必要在他离开前把所有积欠的税款和罚金收足,部分上缴国库,让政绩完美,部分上缴私库,让钱包鼓鼓。
衙役们憋着一肚子气,冒着大雨,上山下乡,到处找钱。
李庄地势低洼,被淹得最严重,几乎颗粒无收,都靠存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