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都疼了,哪里顾得上他们,顺手点了他的睡穴,带着白琯去正房,使五鬼召来乐青,让他去阎王殿查生死簿,看这个周少爷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琯听完我的分析后,肯定说:“那家伙贼眉鼠眼,强抢民男,定是大奸大恶之徒,师父应为民除害。”
我替他拢起鬓边散下的几根乱发,指尖滑过他发红的小脸,觉得白琯有和师父同样的俊秀外表,同样的墨玉瞳孔,偏生没师父对世界万物不放心上的淡雅气质,倒有几分嫉恶如仇的江湖游侠作风。若不是长相差太远,我非得怀疑他是吕洞宾的儿子。
怅然中,发现白琯一直盯着我看,烛光将他身影映在墙壁上,拉得长长的,屋外梨香随风飘来,恍惚让我有师父回来的错觉,可就算他回来,解忧峰也不能回到从前了。
儿时诺言不过是玩笑。
从今往后,我要记清楚,和师父琴瑟和鸣的是她,举案齐眉的是她。
他不能宠我了……
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徒儿啊……你娘是个又漂亮又厉害的侠女吧?”
白琯摇头:“不记得了。”
我更惆怅了。
白琯忽然笑起来。
“笑什么?”我心虚,狠狠瞪他,“身为徒儿,怎能笑话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