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子正以一种傲慢的姿势坐在那里,敲打着瓦罐唱歌。
这似乎太不像话。
于是惠子说:人家跟了你一辈子,给你生儿育女,现在不幸去世。你不哭已是不近人情,居然还要唱歌!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庄子说:不是这样的呀!她刚去世时,我又何尝不悲痛。只是想到一个人的生命,从无到有,又从生到死。这生老病死,不就像春夏秋冬一样吗?现在,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天地之间,踏踏实实地睡着了,我却在这里鬼哭狼嚎,岂非太不懂得生命的真谛?2
这可真是看透了死亡。
死亡即大限。看透了死亡,也就看透了人生。
也许,这又是对杨朱的继承。
杨朱说,天下万物虽然生态各异,但终有一死则完全相同。活十年是死,一百年也是死;仁者圣人要死,恶棍傻瓜也要死。活着时是尧舜,死了是腐骨;活着时是桀纣,死了也是腐骨。腐骨跟腐骨,有什么区别?3
好嘛!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下面的结论也顺理成章:
既然难免一死,那又何必纠结。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所以,你死了我可以哭,也可以笑,还可以唱歌。我死了也一样。因为我的人生与你无关,你的人生也只属于你自己。我们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