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喂她喝尽了,一样样又擦了一遍,才要扶着她睡下,抬眼却见她额上起了层细密的汗珠,小手一直捂住心口不放,登时面上就是一沉,“姑娘犯病了?”
这话一出两个丫头也变了脸色,离得近的如意急忙摸出藏在枕头下的玉瓶,佟姐儿按住她拔盖儿的手,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意,模样却是要哭了,“没有犯,只是疼……”久病成医,她知道这回不是犯病,犯病可要比这疼上千百倍。
“没犯就好,没犯就好。”罗妈妈吁一口气,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念几句,又伸手解开她藕色的中衣,果见里头淤了一块,才看一眼就心疼地落了泪,“这是哪个狠心的,这样细弱弱的一个姐儿也能忍心这样待,可是二姑娘干的?”
罗妈妈这般问不无道理,纪家的二姑娘最是刁钻蛮横,见她们姑娘无父无母寄养在她家里,素日里便没把她们当做一回事儿。
舅老爷、舅太太是心善、重情义,有几回瞧见了,二姑娘也挨了训,只当着舅老爷、舅太太的面认错不误,背后却是照样欺负自家姑娘,如今俨然已是变本加厉。
“姑娘往后离她远点。”罗妈妈一面抹眼泪,一面接过平安手里的散瘀油,倒了半掌的油给佟姐儿推上去,见她疼的小脸立时越加白了,泪珠子流个不止,心口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