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就不用伪装什么了。因此这天当朱蕴娆换过一身棉袄,从南城门进入临汾县的时候,四周的百姓立刻就将她认了出来。
“枣花!是漫天岭山头的陈枣花!”熟悉的乡音在耳边响起,朱蕴娆一刹那泪如泉涌。
好事者立刻将她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道:“不是听说你往南边做娘娘去了嘛,怎么突然回来?陈驸马他人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做娘娘的日子美不美,吃饭可是捧着金饭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朱蕴娆脑中一片混乱。她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只能流着眼泪傻笑着,直到一位抱着娃娃的大嫂问出一句话,这才猛然惊醒了她:“枣花,我瞅你好像胖了不少,可是怀娃娃了?”
朱蕴娆脸色一变,却遮掩不住自己的腰身,只能尴尬地应了一声:“嗯。”
人群中立刻有人拉着她往茶楼坐,朱蕴娆却摇头谢绝,只推说自己急着回家,随后雇了一辆马车打东门出城,望着东北一连跑了五十里,便到了老陈家常年放羊的漫天岭。
初冬的山岭上,北风卷地白草折,当朱蕴娆发抖的双脚落在干枯的草地上时,她才觉得这一刻自己真正接了地气,又变成了昔日那个无忧无虑的陈枣花。
这时马车已经走远。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