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正在盘账,冬至到了一年的账目都得算清楚,庄子上的大管事俱都聚齐了,等着她这边对完好回去过节。家里不少产业被皇帝收了去,今年是她核算最轻松的一年,但越算她的心情就越糟。老太君人老心不老,每年诸事还是要过问的,今年也不例外,先前人家来送节礼,回礼的时候老太君特意嘱咐要比往年再丰厚一分,不能让外人觉得他们侯府败落了。
但这面子做足了,里子却有些凑不齐了。这些家底都是要留给她儿子的,少一点她也心疼,更别提收上来的银子和往年比起来,差了一半多。丈夫那边花费银子跟流水一样,但平时也没见他去哪打点,就和个谋士神神秘秘在书房谈事,问起银子的去处只有一句妇道人家无需知道。神神秘秘的,又花费巨大,是要去谋反不成?
大夫人心情不好,下面的丫头皮都崩得紧紧的,大气不敢喘。屋里的氛围不对,谢锦玉和生母相对而坐,竟没什么话可讲。
她们从来不是什么贴心的母女,大夫人抬了抬眼皮,说道:“我给你备了些燕窝,是上品的血燕,等会儿你带回去,常常吃着吧,这个对身体好。”
“劳母亲费心了。”谢锦玉垂首道,“您气色不怎么好,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临近年关事情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