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
自从及笄礼时间定下之后,已经过了三月有余了。
纪启顺端坐在镜台前,看到阳光从身后的窗棂中透进屋内,轻柔的覆在黄铜镀的镜面上,耀得满目光亮。唯有她逆光的身影在镜面中央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看不清眉目。
带有薄茧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镜面,似乎想要藉此触碰到镜中那个眉目模糊的人影。指尖稍顿间,修长的手掌整个都贴上了镜面,金属的冰凉触感便蓦地穿透了血肉骨皮。
她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就这样静静的过了好一会儿。直到静谧味道几乎将她衬成了一尊栩栩如生的玉像时,她倏然将手收回袖里,不知是在对谁说:“且进来吧。”
却听殿门“嘎吱”一声的被人推开。一只豆绿色的布鞋小心翼翼的踏进来,然后是另一只,正是穿着翠色宫装的绿央。她手上捧着一个木案,其上放着套蜜合色的采衣。
她行至纪启顺身后六尺处停了下来,轻声道:“殿下,这是奉冕局杨姑姑送来的,只是现在时辰尚早,不知殿下您……”
纪启顺笑了笑,道:“先梳头吧。”
绿央低声应是,将木案放到一边的低柜上,然后挽了袖子拿起镜台前的黄杨木梳,轻轻梳过纪启顺的一头黑发。她一边手下不停,一边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