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带上!”路国富硬把袋子塞进路堃怀里,催促他赶紧上车:“冻上,饿了腾腾就能吃,别又饿着自个儿!”
(饿了热热就能吃,别又饿着自己!)
路堃本想说自己宿舍没冰箱能冷冻,但转念一想,现在和闻景一起住,这才伸手接下来。
临走他又多问:“什么馅儿?”
路国富脸上不苟言笑,但一直在跟他挥手:“素的!就恁爱吃那素馅!”
他面朝着太阳,阳光不留情面的直射过来,一条条凹陷的细纹更加明显,在黑黢黢的面皮上蜿蜒。
路堃坐在车里,靠着窗的位置,低头刚好能看个清楚,父亲沉默的面庞、瘦弱的身体成为那天最后的记忆。
大巴车的窗户是打不开的,他敲敲车窗,高高扬起声音:“恁看好自个儿身体,买的那个药按时打!”
(你照顾好自己身体,买的药按时打!)
不知道路国富有没有听见,他依旧挥动着右手,慢慢扯出一点笑容。
傍晚的风将他的灰蓝色布衫吹的鼓动起来,在尘土的衬托下像是褪了色。发动机声轰鸣,送别的人站在站牌前,渐渐缩成了一个圆点。
那天回到家,闻景好奇的把一袋子东西拿出来左看右看,咸菜装在透明的塑料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