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他学如何驶船,如何泅水,对于四书五经并无什么兴趣,但义父执意要他读书写字,即便无法理解,也要记住。而后学习阵法玄学,才知他用心良苦,无数次在迷雾中徘徊,在暴风雨中挣扎,他都凭借自己的一身本事活了下来。当他回到那座在大海上飘摇一生,从未停过的船上,见到的却是满目疮痍。
从那时起,他已经放逐了自己的生命。
“老大,岛上都寻遍了,也没见到二哥踪影。”
秦决闭目坐在柔软的虎皮毯上,半晌才敲敲把手:“老叁那怎么说。”
“叁哥说,二哥是来向他要上次出海,同严家交易的清单。但这些清单,一向是由梅姐负责保存,已经差人问了,嫂子那没人去过。”
“继续去查,小梅怀着孩子,少去打扰她。”
“是。”
孤独的海面上,一只小船正飘摇而渡,绕过磷石密集,踏过翻浪几许,直到码头的踪影显现,那戴着兜帽的人才松了一口气。码头上的壮汉背着手,拥着他穿过西边的叁条巷子,旋转而上的楼梯每踏一步,就发出吱呀一声,一直到了四楼的茶室,他才脱下兜帽,毫不客气地坐下来。
“真没想到,到最后竟会是你。”方浔蒲扇似的手掌拖着那小小的茶壶,看上去格外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