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们两人吵了一架。天子动怒,满朝战战兢兢,过不了多久,闻公子便从监天司离去。
她合上信笺,对暗中的人道:“让楚掌使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写下来,无论什么,朕都不会降罪。”
滚滚江水,终是褪去了夏秋的嚣张,在霜冷天寒中趋于平静,北方倒是有冬日捕鱼的习惯,显然不适用于此。但见江面之上,一叶扁舟悠然向岸,乘船的人头戴蓑帽,背披蓑衣,只依稀能看清是个高大的男子。他将小舟系好,伸手接了捧迎面而来的冷雨,反而脱下蓑帽,任由自己暴露在细雨之中。
岸边坐落着新建的茅草屋,全是期望登上船,找到海上明月楼的人所建。他摇了摇头,拔出佩剑,将那些红绳相系的祈福铃铛全数斩落。
他展开先前收到的字条,雨水渐渐浸染了墨迹,定了定心,将它揉为一团,沉进水中,自己则戴回蓑帽,向城中走去。
平南越竹溪的旧宅中,老张正忙着收拾内外,此处仍由他看管,两年过去,越大人竟然要回来了,一大早,他便修建花枝,清扫尘土,可惜冬日寂寥,想再找些什么装点的花藤难以实现了。他抹了把脸,见到门外站了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盯着院中秋千,露出些许难言的表情:“其子肖父,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