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桑归雨在心里默念,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喊着暗恋男孩子的名字,隐晦虔诚,偷偷乐着。
以她已婚的身份,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这样叫裴沐航,可她偏偏就是叫不出口,也许是害羞,也许是基于某一种更深远的期待。
桑归雨觉得,就像细水长流的道理一样,如果爱走得慢一点,那么也许可以走得久一点。
都说成了夫妻容易倦怠忽视,没有恋爱时的那般小心对待,时刻想着展现自己的美好,关心着对方的感受。
她不想自己惰怠,不想自己忽略,也不想那份对他的爱慕轻易被生活琐事掩埋。
说她矫情也好,说她悲观也罢。
如果在时间的长河里,所有都会走向灭亡,只希望珍惜他的感觉能够消亡地慢一点。
桑归雨胡乱想着,先喊他十年男友,再喊十年老公,那会儿差不多快五十岁了,可以喊我们家老头儿了,再过个十年就可以喊老伴什么的。
好像这么喊着喊着,一辈子就是她的了。
想到一辈子的时光就这样十年十年地过去,桑归雨一只脚得意地翘起,啪嗒一声落在大羽绒被上,然后一个转身,卷走了所有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