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沙发上,脱掉牛皮鞋,换上千层底儿,穿的过程有些艰难。
“小了?”马支书顿时蹲下身来,极为关注,仿佛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李亚东笑了笑,双手继续使劲,下定决心必须塞进去,恨不得拿把刀将双脚削一削。
费了老大劲儿,终于,穿进去了。
“嘿!不小。”马支书瞬间笑了,还解释道:“李老师,你看这脚尖离鞋头的距离,刚刚好呢!毕竟是新鞋嘛,有点挤脚是正常的,穿穿就宽松了。”
李亚东同样笑了笑,起身跺了跺脚,实际上真不小,至于那么难穿进去的原因,正如马支书所解释的一样。愈发感觉这双鞋的珍贵,甚至都不敢走动,赶紧脱了下来,拿在手中舍不得放。
这是他两辈子加起来穿过的最贵重的一双鞋,他娘虽然也纳鞋,但讲句实在话,没这手艺,以前的主要精力还在田间畈头,一个女人干着男人的活儿,自父亲死后,便没时间再纳,他那时还小,也就无缘穿过,都是捡哥哥姐姐的旧鞋子穿。
“真好,这鞋。想不到瞎子婶儿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心亮。”马支书笑得很灿烂,有种完成使命后的如释重负之感。
不过,这仅仅是一项使命。